谷超豪院士是在数学领域享誉盛名的科学家,在当前数学最前沿领域,特别是数学的交叉研究和边缘化上,获得了一系列富有开创性的成果,处于国际领先地位,为我国尖端技术特别是航天工程的基础研究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76岁的他还在孜孜追求数学的创造,继续着“孤立子达布变换”的研究。同时,他也不会忘记每周一次与复旦学子的约定——举行数学讨论会。“你钻研进去会发现,数学有种惊人的吸引力。”说这话的时候,谷超豪眼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俨然一位儒雅的学者。
数字和符号是生命精灵
整天与数字打交道的谷超豪,最大的业余爱好却是古典文学,尤其是古诗词,尽管他一再谦称“略懂对仗,不会做诗”,但在采访过程中,他却经常能信手拈来以前做过的一首首诗。
“人言数无味,我道味无穷。良师多启发,珍本富精蕴。解题岂一法,寻思求百通。幸得桑梓教,终生为动容。”这是谷超豪1991年为母校温州中学90周年校庆作的一首诗。在这首诗中,他尽情抒发了自己对数学的眷恋之情,简直是一种托付终生的欣然和坦荡。这位8岁在小学读书时便对数学感兴趣的科学家,50多年来一直孜孜不倦地埋头于空间、变换和方程,化枯燥为神奇和乐趣。
谷超豪将自己的三大研究领域——微分几何、偏微分方程和数学物理,亲昵地称为“金三角”。“别看它们表面上枯燥,其实只要深入进去,你就会发现奥妙无穷,简直是开发不尽的宝藏啊。”为了挖掘这些“金子”,谷超豪和胡和生这对夫妻院士几乎牺牲了一切与悠闲、度假等字眼相关的时间,除了最简洁的生活程序,剩下的便是工作和研究。
年轻时代的谷超豪,是在承担着十分艰难的地下工作时开始数学生涯的。在大学里,他是学生运动的风云人物,同时又是苏步青教授“综合几何”和陈建功教授“复变函数论”课上最用心的学生。解放后,谷超豪曾担任中国科协杭州分会的秘书和党组书记,这副重担也从未成为他遨游数学海洋的障碍。
50多年过去了,谷超豪一直保持着年轻人般旺盛的创造活力,他的智慧之光无数次在国际数坛上闪耀,被国际数学界称誉具有“独特、高雅、深入、多变”的研究风格。
研究数学就像爬山
对于自己的工作,谷超豪自有体味:“研究数学就像爬山,努力地翻过一个山头,会发现眼前一亮,前面的景色多美啊。往上看又见叠叠的山峰,只有不断地攀登,才会有更广阔的视野,才能看到更美的风景。”
1958年,苏联人造卫星上天,正在莫斯科留学的谷超豪毅然决定开垦偏微分方程这块国内数学领域的薄弱园地;1959年,他回到国内,即以机翼的超音速挠流问题为突破口,开始组织队伍,发起了进攻,谷超豪不仅给出了数学证明,并培养出李大潜、俞文此等优秀人才,他们把这一类的边值问题作出很重要的推进;从80年代后期一直到现在,谷超豪对偏微分方程一前沿领域“孤立子与可积系统”又发起了进攻,取得了一系列很有创造性的成果。
他一生都在经历着奋斗的艰辛和欢乐。这正如他喜欢爬山的性格:“上得山丘好,欢乐含苦辛,请勿歌仰止,雄峰正相迎。”
人生几何学几何
有人说,数学是年轻人的事业。谷超豪认为,老也能有所为。谷超豪一直都是坚持科研与教学相结合的典范,他长期为本科生开数学基础课,也开设过许多专门课程,他严谨的治学态度逐渐渗透到复旦数学所的每一个角落。
身为名教授,谷超豪甘为人梯,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学识传授给年轻人。在指导学生论文时,他经常会提出一些创造性的构想,却不愿在文章上署名。他要求学生“基础一定要扎实”。他的学生穆穆不会忘记,十几年前,他即将参加有关“大气物理”的博士论文答辩,谷超豪认为论文不错,却叫他去大气物理研究所呆半年再答辩,原因是“对大气物理的基础了解不够”。如今,穆穆已经成了大气物理研究所的骨干力量,每每回想此事,他总说:“真应该谢谢老师的严格。”
“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现在的复旦数学所已经是一支多领域、高水平的研究队伍,其中不少年轻人也已经是国际数坛响当当的人物。谷超豪曾感慨地说:“人生几何学几何,不学庄生殆无边”。如今,除了不断地出成果和论文外,谷超豪仍然决心和夫人胡和生院士一起,再培养出几位新的数学优秀人才。一个新的培养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 |